山西代县:昔日边塞绽芳华

“南思洞庭水,北想雁门关。”眼前,这座群峦起伏的大山是勾注山,群峰海拔多在1900米以上。仰望矗立在山鞍部的雁门关,脑海中一直回响着这一诗句。

代县,位于山西省忻州市。它地处雁门关内,古称代州,是典型的边塞城市,城墙、城门、钟楼、鼓楼等至今保存完好。到此既可追忆金戈铁马,也可探寻晋商遗风。

梁思成先生称赞代县为“一座规划得极好的县城”。漫步古城,不同时期的古建让人心生遐想,“季唐砥柱”“勋屏三京”的牌坊,是唐末节度使李克用所建;一处写着“忠武”二字的牌坊,是专为北宋名将杨业所立。尤为难得的是,这里的古建筑未被圈在栏杆内,而是与当地民居融为一体,充满烟火气。难怪代县也被称为“活着的古城”。

忻州市委常委、代县县委书记崔峥岭介绍,代县是第三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,也是“中国民间绘画之乡”“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”。代州古城先后为雁门郡郡治、代州州治、都督府府治、兵备道道所、振武卫卫所,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北陲政治要地、军事强藩、商埠重镇和文化名城,如今也是山西北部重要的旅游目的地。

去代县,雁门关不能不去。雁门关位于代县县城西北20余公里,是中原通往北方的门户,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。万里长城十三关,雁门关战事最多。据不完全统计,自公元前10世纪至上个世纪,发生在这附近的战斗有千余次。战国时期名将李牧在这里鏖战;汉时卫青、霍去病多次从这里出塞;抗日战争时期129师在这里伏击日军。和平时期,雁门关成为商埠,关隘下大青石上深深的车辙,讲述着商贸往来的故事,乔致庸、曹三喜、渠本翘等晋商翘楚都是通过雁门关,往来于内蒙古、河北与山西。

走进代县城内,古建瑰宝让人大饱眼福。其中,边靖楼、阿育王塔和代州文庙是三座国宝级文物。

边靖楼,始建于明洪武七年(1374年),取“祈盼边界平定安宁”之义,也称“谯楼”,当地人称“鼓楼”,位于代县古城十字街心,居古代州城的最高点,是用于守望瞭敌、指挥作战的军事建筑。站在顶层,北可望雁门关,南可看滹沱河。它是州府级别的城楼,比山海关靖边楼、嘉峪关关楼高出十多米,堪称“万里长城第一楼”。楼上南北两侧高悬“威震三关”和“声闻四达”匾额。

边靖楼坐北向南,由高大的门洞台基和三层四檐木结构歇山顶楼身两部分组成。台基占地1200余平方米,高13.3米,门洞南北贯通,楼身通高26.7米。梁架结构为六架椽屋,四周围廊用四柱。这座雄伟古朴的楼台,不仅是当地人游玩休闲的好去处,也是外地游客到代县的打卡地。

走进代县县政府后院,即见阿育王塔。这塔始建于隋朝,后毁于战火,元代重建,是我国仅存的十九座阿育王塔之一,第五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塔基下有地宫,地宫中供奉着佛骨真身舍利。塔身上窄下宽,比例精巧,呈圆锥形,为覆钵式。通体由青砖砌筑,周长约60米,高度约40米,体形硕大而圆润。底座为须弥座,间杂有仰莲花纹、覆莲花纹和重涩(一层一层交叠)混肚,周边雕刻有各种花纹、莲花瓣和梵文,是早期藏式佛塔中的佳作。刹座下围有十二根砖雕圆柱,是典型的西方建筑构件,体现了中西合璧的造塔风格,这也是代县阿育王塔的独特之处。梁思成称赞它是“中国现存瓶状塔中比例最好的”。

代州文庙始建于唐朝,现存的为明清时期建筑,是华北地区现存最大的州级文庙,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包含前中后三个院落。文庙大殿内的八卦藻井格外值得一看,斗拱繁复,做工精美。文庙东西各建有忠义祠、文昌阁和明伦堂、节孝祠。这些建筑与文庙一起,构成一组宏大的儒学教育建筑群。通过它,不仅可以领略明清时期的建筑艺术,也能了解古代的学校制度。

这座文庙在当地群众心目中地位极高,主殿后墙上挂满了锦旗,有些抬头直呼“孔老夫子”,让人读来有种历史穿越感。

古城内还有西门瓮城、武庙、城隍庙、将军庙、州衙等古建遗存,都值得细细品味。在古城内行走,常能看到老人们坐在古建前聊家常,不远处的街道上车水马龙。千百年的文化就在点滴日常生活中得以传承。

作为边塞重镇,有大量工程浩大的要塞设施,需要众多匠人来完成,也需要较高的后勤保障水平。长久以来,代县形成多个国家级、省级非遗,也培育了一大批手艺高超的木匠和泥匠大师。代县文旅局负责人介绍,代县有国家级非遗2项,省级非遗6项。以杨氏为传承人的雁门民居营造技艺,至今仍在代县人居住的房屋中使用:榫卯结构、扇股麻花挑角技术及工艺,美观大方实用。屋顶的琉璃瓦、窗户上贴着的剪纸、过年过节家家户户必备的花馍、衣帽或家居装饰中常见的刺绣……在这里,你能真切地感受到非遗的生命力与活力。

许多游客到代县,都将吃熬鱼、喝黄酒视为惬意的体验。代县熬鱼工序复杂,新鲜草鱼先腌后炸,再用骨汤熬制两三个小时。代州黄酒酿造历史久远,有“南绍北代”之说,其酿制技艺也是省级非遗保护项目。区别于南方黄酒,代州黄酒用当地农作物——黍米做原料。近年来,代县不断提升黄酒生产技艺、培育黄酒生产企业,目前全县共有15家黄酒生产企业,产量达10万吨。黄酒已成为当地又一重要产业。

崔峥岭介绍,代县深入挖掘当地的历史文化和旅游资源,文旅产业发展势头日益强劲。目前,全县正围绕“名关”“名城”“名将”“名酒”“名吃”,聚力打造集文化体验、自然风光、遗址观光、度假娱乐、研学教育、红色旅游、生态休闲、乡村旅游等功能于一体的旅游目的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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